2013年6月27日 星期四

廢除「香港關係法」

廢除「香港關係法」
陶傑

梁班子不理會美國政府的嚴正要求,悍然將史諾登送到莫斯科,美國政府指摘香港,措詞嚴厲。
特區政府沒見過美國人這樣大火氣,律政司結結巴巴,出面解釋。中國這一次則躲在梁振英身後,取態「中立」,英國傳媒指出,中國不敢得罪美國,把梁振英推出來做醜人。
美國司法部明明已經依法向梁班子要求引渡,如果要放人,中梁應該在美國開口宣罪之前搶先放,譬如,史諾登抵港,四十八小時,特區香港趕快把熱山芋摔走,美國就沒有話說。


可惜當時中國和梁班子,見天上跌下來一隻大餡餅,樂得眉開眼笑,撿起來不停的揑,這就延誤了時機。
美國政府指摘香港的言論,跟當年羅斯福在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後譴責日本的演說,是同一類型,雖然沒有用上「卑劣」的字眼,都是認定這等行為,對於美國,是背上猛插一刀,是一種非君子的行為。
西方文明很注重「名譽」(Honour)。你香港特區這次對美國,是很不名譽的行為,梁特嘻皮笑臉的「語言偽術」,愚弄香港的中國蟻民,綽綽有餘,想玩美國人,看來不一定得手。
對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怎樣報復?人人都看到了,香港特區當然沒有東條英機政府之大罪,但世界上要面子的,不止中國人,美國也要的。美國報復,卻也必然。


什麼叫停免簽證,太小家了。我建議,美國報復,可以由廢除美國的「香港政策法」開始。
「香港政策法」,又名「香港關係法」,一九九二年國會通過,因應香港宣稱將實行的「一國兩制」,繼續將香港在「政治、經濟、貿易,視同與中國完全不同的地區」。
「香港關係法」反正一直受到中國猛烈抨擊,指是美國鼓勵港獨分裂的陰謀。史諾登事件證明:香港與中國,在針對西方利益的政治上,絕不是「完全不同」,而是「極為相同」。美國把這條法廢了,更協助香港完全回歸中國,從此視為一體,一切公事公辦。梁班子絕不會介意,到美國領事館大門前抗議的泛民和民建聯,也一定支持,如果反對的話,就比美國更虛偽了。


廢除「香港關係法」,是三贏之局,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有點正義感的人,快向美國政府遊說吧。

2013年6月26日 星期三

香港客戶服務的真相

我曾是香港一間自詡提供最佳客戶服務的大機構做過3年電話客戶主任,想和大家"分享"香港所謂客戶服務的真相.

4分鐘規條:-
通常客戶致電中心,公司只給予客戶服務員(以下簡稱CSE)只有平均四分鐘時間應對,而員工同時要利用這寶貴的4分鐘去做到(1)和客戶建立關係(2)了解客戶需要(3)解決客戶疑問(4)跟進投訴並平息客戶的怒氣(5)在解決以上問題後, 還要成功進行推銷.即公司要求員工4分鐘內把一位怒氣沖沖客人的投訴處理好,並且要成功進行銷售.....如果員工應答超時則會被扣分及影響工作評分, 最終結果就是被公司扣工資.所以很多職員是"帶錢上班"的.各位, 下次若打算投訴CSE不細心, 請先體諒他們啦!


用私人時間處理投訴=最佳客戶服務???
如果閣下認為CSE在利用4分鐘和客戶打交道並掛線之後, 會即時跟進你的投訴的話, 你可能會很失望, 因為在CSE掛斷電話後, 組別經理(Unit Manager - U.M.)便會利用公司提供的先進監察儀器實時了解CSE在幹著什麼"勾當".


如果CES無故掛起電話, 當然不會被原諒, 但即使CSE正在盡責地替剛才的客戶處理個案, 也是不被容許的.因為公司貴為全港(甚至被稱全亞洲)最佳的客服機構, 她己經向所有客戶誇下海口, 表示所有來電一定會於20秒內被接聽. CSE每天8-9小時工作,需要接超過200次電話.


UM的其中一項最主要工作, 是管制CSE離線掛電話的時間, 即使掛線辦公事也是罪大惡極的. 當UM發現有人掛線工作, 會立即大聲呼喊或乾脆站在同事後面質問他在幹甚麼, 並要他即時停止手上工作, 立即上線接電話.


這種"制度", 使得CSE只顧做著接線生,而手上的個案堆積如山,沒時間跟進, 唯有利用下班後的私人時間去做. 這樣, 公司便得到了"最佳客服機構"的美譽, 但CSE則經常被投訴跟進個案沒有效率或錯誤百出. 所以下次投訴CSE"無心肝"時, 請手下留情.

MA(Manager Assistant)制度
你試過致電投訴未獲得滿意答覆, 想找經理跟進嗎?
別太天真, 那裡的所謂經理, 其實是由一批普通的客服
人員假裝的, 有客戶想投訴A同事辦事不力, 找B同事裝成
經理跟進, 下次B同事遭投訴, 又找A當經理.  

Mission Impossible!!!
4分鐘的任務中, 包括了銷售環節.CSE除了要同時承擔銷售目標, 例如一個$15元的來電顯示服務, CSE初入職時,一個月要銷相等於$2,000的數量(百多個), 如果你能力所及的話, 下一個月便加數量給你, 如此....一個年資2年的CSE, 每月要承擔的銷售額高達約$20,000. 不達標有何後果? 當然時扣分(錢)


公司的銀彈戰術
閣下是否每月看你的月結單?如果否的話, 請立即改善. 你會發現"偶然"會多了一些不佑名的收費(如多收十多元來電顯示費用等).讓我告訴你, 這並不是偶然的, 我初入職時, 發現每天也有50%以上來電投訴多收費用, 於是天真地向UM反映,最後被噴得一面屁:"問題青年,你還要出糧嗎?" 後來有同事私下對我說:"大部份的客戶其實都不會細看月結單,因為他們沒時間也不在乎, 即使單上多收費用也不會察覺,遇著一些少數的精明客戶發現而投訴的話,大不了主動扣減費用當作優惠,反正公司也容許我們CSE每月提供給客戶不超過$15,000金額的扣減.比說方80%客戶發現不到問題,20%客戶發現,公司還是有賺的.


CSE是門市的代罪羔羊或Assistant !!??
這是我客服生涯中最看不過眼的不公平制度.至今三年我也念念不忘
話說CSE及門市銷售員一樣要承擔銷售額. 但CSE永遠是輸家.
每次客戶到門市, 那裡的員工會說他們能提供比CSE更多的優惠給客戶
(例如上台開機不用簽約而CSE那邊則要簽約, 事實是兩邊也要簽約), 要客戶
下次介紹多些朋友來開台, 在客戶要離開前, 他們總會加一句:"有任何問題, 只要致電我們24小時熱線便可以", 故此, 當客戶要 買東西時, 會立即想到去門市, 而當發現所取得優惠,代價是簽合約時(門市人員欺騙), 便會即時致電CSE尋根究底, 所以, 每年的最佳銷售獎, 門市成功取得是必然的, 而最多被投訴的部門是CSE,也是可預計的. 最"氣頂"的是, 當CSE向UM投訴, 會得到如下答覆:" 沒有投訴, 公司還養你們CSE幹什麼? 你這麼多意思, 倒不如多花心思Sell客啦, 你今個月又不達標啦!"


一個月滿意保證????
正因為CSE所擔的銷售額太重, 所以同事為保工作, 唯有出下下之策, 就是自淘腰包開台, 並互相向同事在自己的戶口買新服務, 為求達標.
可能公司知道情況,便推出新"搞作", 就是CSE所銷售的產品, 客戶一定要用上一個月或以上才會算到員工該月的銷售額, 例如同事成功售出來電顯示服務, 而客戶用上2星期後取消也不算作成功銷售.....這, 我能控制嗎?


全身刀, 張張利的客服人員???
這間最佳客服供應商, 事實上同時為多間不同機構提供服務, 例如銀行, 保險公司等....
而接電話的同事其實只是裝作是該銀行或保險公司的職員, 裝作懂得回答客戶的提問, 而事實上, 他們甚麼也不懂, 只負責敷衍那些銀行客戶,令公司從其他機構大賺一筆.所以坐在你旁邊的同事, 可能上午是銀行職員, 下午則變身成電訊公司公關, 明天是保險公司的員工.......當線路實在太繁忙時或不懂回答時, 他們會假裝說:"我們現在正在做系統提升, 不能答你的問題, 請你留下電話, 我們一會兒專人覆你", 到頭來, 誰也知道是不會有人覆電的.


以上的事, 發生在全港最佳客服供應商, 而其他不是最佳的客服機構所提供的"服務"又如何呢?

這工作很難捱是嗎? 現在香港的客戶服務職位已不斷北移中國大陸, 香港人以後連這垃圾工作也沒有資格做. 放心吧.

2013年6月18日 星期二

沒有皇后的皇后像廣場

http://thehousenews.com/art/%E6%B2%92%E6%9C%89%E7%9A%87%E5%90%8E%E7%9A%84%E7%9A%87%E5%90%8E%E5%83%8F%E5%BB%A3%E5%A0%B4/



拍攝這照片時,我在想:
「為什麼皇后像廣場沒有皇后? 只有一個 banker ?」
「不知道在廣場裡見證這麼多年改變的他,如何看現在的香港?」
「如果 Sir Thomas Jackson 今天真的站在這裡,他會怎樣面對?」
昃臣爵士 (Sir Thomas Jackson) 百多年前曾任滙豐銀行大班,這銅像表揚他對香港經濟的貢獻。 昃臣銅像本來在廣場有很多皇室成員鄰居:維多利亞女王 (Queen Victoria) 、亞伯特親王 (Prince Albert) 、愛德華七世 (Edward VII) 、雅麗珊皇后  (Queen Alexandra) 、阿瑟王子 (Prince Arthur) 、喬治五世 (King George V) 、瑪麗皇后 (Queen Mary) 、港督梅含理 (Sir Henry May) 。但在日治時期,廣場中所有銅像都被日軍運往日本,準備熔成製造武器的原料。戰後只能尋回愛德華七世(其後運返英國)、維多利亞女王及昃臣爵士。維多利亞女王重置於維多利亞公園,而昃臣就這樣,從此獨自站在皇后像廣場。
我再想:
「每天站在中銀、滙豐及李嘉誠長江中心影子下的他,對香港貧富懸殊和地產霸權有什麼看法?」
「不知他有否向每周日聚集的菲律賓女傭學菲律賓話?」——可能有人覺得 helpers 比 bankers 對香港貢獻更大。
「不知爵士對示威有什麼感覺?每年六四、七一;包圍立法會;滙豐強制驅逐 occupy wall street 運動參加者;那些爭取保留皇后碼頭的人;陳玉峰、黃毓民、陳偉業及其他人佔據中環行車線;還有差不多每一兩星期便會出現的大小示威……」
「明年七月,當昃臣看見旁邊的市民和平地爭取任何 citizen 應有的基本權利,他又會怎樣?」
可能他不會想什麼。可能他跟一些現今在中環穿西裝的外國 banker 一樣,只是路過香港的 expat , just passing through ……
他們是 expat 可以不關注,但香港人不可以吧。
* 我知道還是有很多 expat 關心香港及對香港作出貢獻。

2013年6月16日 星期日

香港夜景

中半山不斷起樓, 越起越高, 起完既樓又唔係用來住人, 而係用來炒, 淍空晒, 烏燈黑火. 而家香港既老本(維港+夜景)都消磨殆盡, 香港人有一日要自食惡果.






香港中產(又稱港豬)的心聲

監獄才是全社會最和諧穩定的地方. 我也希望香港的小朋友將來能夠在開明自由的社會生活, 但這一切並不會從天跌下來.





2013年6月14日 星期五

【鄉巴佬異藝錄】十九、城邦論與台灣主權

http://www.thinkingtaiwan.com/public/articles/view/880

香港城邦論的陳雲說:「左翼以為我是城邦孤立派,民主黨以為我是搞港獨,國際派以為我是投共了。」他辯解說,其實城邦論才是「真正的中華政術。」

城邦論主張:
一,由周邊的台、港、澳開始,和中國,同時具備主權的四方締結成為中華邦聯。台灣加入邦聯,它的獨立自治權會比香港的大。邦聯在軍事權統一體制下各地可以保有治安力量及象徵式的防衛力量。外交方面,彼此釐定權限。各地行政獨立、財政獨立、司法獨立,邦聯設立協調辦法。
 
二,再推展到中國大陸地區,適當以地方自治的方法處理清朝這個滿蒙帝國帶來的蒙古、西藏和新疆的外族領土,奠定華夏以文化立國的憲法體制。
 
三,中華成立邦聯之後,可以用準成員、預備成員的方式,敦睦日本、韓國、新加坡,並且與漢文化流播地區(越南)及宗教文化友好地區(泰國、緬甸、不丹、斯里蘭卡)保持緊密關係。
 
依上面三個內涵,城邦論的城邦觀念來自周朝封建制度;把世界區分以漢人為中心的內外親疏層次有如中國傳統天朝秩序,以漢京城為中心,由內而外,依據「華夷之辨」,把天下依親疏畫分成漢人本部/朝貢諸藩屬/化外;納滿䝉藏新疆為版圖是繼承了和傳統中國大異其趣的大清多元帝國的遺產,看來倒真的比誰都還中國。
 
另外很有趣的是,一般批評是城邦論是香港自搞自的民主,不理中國,像是一個自顧自的小格局自了漢,但,天朝,天下等「華夏」秩序架構實在非常宏大,並不是自了漢的小格局。
 
任何體制的維持秩序保証,核心不外軟實力的共享價值和硬實力的武力。
 
邦聯成員內政自主,就這點來說,他很鬆散;他最強力的,也是起碼的連結是軍事的同盟。無論是中國古代周朝天下,早期瑞士邦聯,德意志邦聯,美利堅邦聯都是成員在共同防禦需要組成的軍事同盟。既然如此,城邦論就必須處理軍事武力的問題。陳雲的中華邦聯,邦聯各成員除了如他說的必湏「行政獨立、財政獨立、司法獨立」和「外交方面,彼此釐定權限」外,卻是成員在放棄軍事自主的條件下組成的。現在港澳並沒有軍事權,於是陳雲主張「中華四邦同時具備主權而締結成為邦聯,軍事權統一體制,各地可以保有治安力量及象徵式的防衛力量。」倒也順理成章。但他進一步認為台灣也當把軍權交給邦聯中央,這就出現了四層的問題:
 
一,無論邦聯各邦或周朝各諸侯,或者今天歐盟各國,彼此總體國力相差不大,撐起了一個勢均力敵的穩定的平衡關係,如今中華邦聯各邦大小極度懸殊,勢必不可能維持穩定的平衡關係。
 
二,武力是維持秩序的最後手段,因此西方歷史上的邦聯各邦和中國周朝各諸侯的軍隊自然就是維持各自內政自主權的依賴,如今中華邦聯軍事集權中央,邦聯自治的保證在那裡?
 
三,台灣現在和對台灣沒有領土野心的美國維持了「準軍事同盟」關係,而其目的正在於防禦來自中國對主權威脅,怎可能輕易把軍事權交給由中國支配的「中華邦聯」?
 
事實上,以現實主義而非教條的民族主義的角度來看,在今天東亞對峙的現況,不要說台灣依2009年以來,中國一些軍方人士要求的,兩岸透過南海,東海爭端上的「合作」以建立「軍事互信機制」,單單台灣如美國學者季禮說的依芬蘭模式走向「中立化」都是中國非常巨大的勝利,既然如此,要台灣交出軍權換取毫無保障的邦聯身分,不切實際。
 
儘管城邦/中華邦聯論問題重重,但他指出的「中國國土遼闊,勉強採取中央集權體制,無法照顧各地文化風俗而立法與權宜行政,必會成為官僚理性主義統制之國,損害生機,或者落入中央與地方脫離,無法把持大局的失敗國家。」到底是華人世界無可廻避,必須處理的事實。他說的「香港及台灣之華夏文化及現代化經驗亦可垂範中國本土,引導中國本土復正及復漢」從中國改革開放後,港台對中國曾經扮演的角色上來看也不能說是過分誇大,更不能說城邦論「遠中」,或「去中國化」,頂多只能說,城邦論的「遠中」,或「去中國化」是段段性權宜性的,其目的則完全相反。於是我們在感受到陳雲的深沈悲情之餘也當嚴肅地面對他指出的大問題。無論如何,《香港城邦論》會連續成為香港暢銷書年度榜首,自有有他的大道理在,不能等閒對待。
林濁水
1947年生於南投埔里。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東語系,原擔任教師,後投入黨外運動,參與多種黨外雜誌編務。連任五屆立法委員及曾任民進黨中央政策會執行長,起草民進黨台獨黨綱,素有「台獨理論大師」之稱。著有《統治神話的終結》、《國家的構圖》、《路是這樣走出來的》、《掙扎的社會與文化》、《瓦解的帝國》、《文化種族世界與國家》、《站在歷史的轉捩點上》、《測量台灣新座標》、《共同體:世界圖像下的台灣》、《穿越巨變》、《歷史劇場--痛苦執政八年》等書,作品曾獲巫永福評論獎及一九九一年自立書評十大好書。

2013年6月13日 星期四

波羅的海人鏈

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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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懼打壓,堅持在佔中商討日擔任義工的陳玉峰,上周在「獨立媒體」發表一篇文章,寫她去年8月,在橫渡波羅的海前往愛沙尼亞的郵輪上,同兩位愛沙尼亞婆婆的談話。熱情友善的婆婆問她為甚麼要來愛沙尼亞?她說是因為Baltic Chain(波羅的海人鏈),「想看看另一個中國,可能是怎樣的」。

波羅的海人鏈,是指1989年六四後的8月23日,發生在波羅的海三國(愛沙尼亞、立陶宛和拉脫維亞)的一樁歷史性事件。50年前的同一天,蘇聯和納粹德國秘密簽訂的《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導致三國被蘇聯佔領。50年後,三國為追求脫離蘇聯,進行了這次和平示威。大約有200萬人參加,他們手牽手組成一個長度超過600公里的人鏈,橫跨國境,連接三國首都,目的是抗議蘇聯50年的佔領,喚起世人對三國共同歷史遭遇的關心。

此事件場景震撼、牽動情緒,在三國共800多萬人民中增強了自主的意識,引起國際社會對當年蘇德秘密協議的譴責,重新檢討蘇聯佔領三國的非法性。蘇共中央發表聲明,嚴詞譴責三國從事「反社會主義、反蘇聯」的不法行為,並警告「民族主義、極端主義群體」正在日漸滋長。但除嚴詞之外,蘇聯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示威後六個月,立陶宛成為首個宣告獨立的蘇聯加盟共和國。一年後,愛沙尼亞和拉脫維亞也宣告獨立。

波羅的海人鏈是「蘇東波」的第一波,接下來東歐共產政權紛紛倒台,兩年後,蘇聯解體。六四對此事件可能有間接影響。24年過去,陳玉峰說,根據Freedom House2012的研究,即使經過蘇聯蹂躪50年,愛沙尼亞這個1990年才獨立的國家,卻快速發展文明,網上資訊自由發達,人們生活比較均富。她說她來愛沙尼亞是想看看當年壯舉的人證

。老婆婆說,她就是人證,然後她敍述當年參加人鏈示威的經過。接着是她們問:中國呢?陳玉峰接下來寫了這段話:「我說了種種中國令人傷心沮喪的情狀,而香港也快守不住了。我說我本來是個記者,放完這個假回去要做律師。在轉變的時空我有很多事沒想明白、有些事未決定,所以我想來看到你們,如活着的人證、跟我講以前的事,然後讓我相信,改變真的可以/已經發生。」婆婆對她說:「革命就是這樣,it rises up a little, and then it goes down. But please keep Hong Kong as its own way, because China does not know where she is going.」遠在愛沙尼亞的老婆婆,都知道香港要保住自己的方向,也知道中國不知道往何處去。

中國往何處去?習近平最愛拾美國牙慧的話是說「中國夢」,香港也還有一些人在做着中國民主夢。其實,只要舉出一個例子就可以看到中國有沒有希望,這個例子就是「郭美美」。大陸幾乎人人都知道郭美美是怎麼回事,紅十字會的捐款下跌百分之九十幾,無償獻血人數急降導致各地「血荒」,都跟郭美美的炫富和她財富來源的種種傳聞有關,而紅十字會的回應前後矛盾更使大陸民眾失盡信心。雅安地震後,紅十字會收到捐款幾乎是零,紅會發言人曾表示要重新啟動對郭美美事件的調查,郭回應:「只要紅十字會敢動我一根毫毛,我立即公佈紅十會很多不為人知的貪污內幕!資料我已寄到美國……」。紅會立刻縮沙,否認要重啟調查。從郭美美事件,你就可以知道中國往何處去,以及中國民主夢實際上是白日夢了。至於香港守不守得住自己原來的方向,也可以從「郭美美」這一滴水看到整個天空。

雅安地震導致大陸網民又再談論郭美美,這時特區政府正向立法會申請撥款一億港元捐雅安。香港市民普遍反對撥款,大陸網民也支持香港反捐,甚至大陸的網絡視頻也瘋傳香港立法會反捐議員的發言,但特區政府和建制派作出了奴才迎合主子的典範。香港守不住追求公義、廉潔、務實的價值觀念。

波羅的海人鏈之後,有不少國家和地區模仿這種和平抗爭方式。其中在台灣,2004年2月28日,就發動了228萬人手牽手護台灣活動,從台灣最北到最南,200萬民眾以牽手方式排列成長約500公里的人鏈,目的是反對中共部署針對台灣的導彈設施以及支持反導彈公投。當時的口號包括「Say Yes to Taiwan」和「Say No to China」。

比波羅的海人鏈規模小得多的和平佔中行動,大多數香港人還無動於衷。被蘇聯洗腦50年的波羅的海800萬人做得到的事,長期受普世文明價值洗禮的700萬香港人呢?陳玉峰說:「你叫香港人,從維園拖手拖到灣仔都已經好大陣仗了。」也許,香港人在借來的時間、借來的地方,享受現成的自由法治被寵慣了,失去抗爭的動力。但是,眼看原有的秩序「守不住」了。讓我們回望波羅的海人鏈吧,它帶來的改變畢竟已經發生。李怡

2013年6月11日 星期二

由西藏歷史看香港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30611/18293452

梁振英「大放厥詞」指政府和法庭都不會姑息「為咗犯法而犯法」的行為回應佔領中環,看來「香港終有一天要出動防暴隊對付示威者」該是689目前腦袋裏最顯然的思維。而資深評論員程翔和政壇元老李鵬飛也指佔領中環「可能成為八九民運翻版」,不能排除解放軍鎮壓的可能。回看在3月底中央電視台發佈解放軍以槍炮對準中環的片段,就知中共存有這個想法,而且不會是一時衝動。
3月初俞正聲已經明言要保證確保「愛國愛港」力量在港長期執政,就知中共堅持要大權在握,以及中共境內的政治改革和新疆、西藏的自治權問題,正是中共根本不可能容許香港有真正的民主政制出現的政治考慮。在這種矛盾之下,所謂「一次污兩次穢」廿四年大屠殺過一次,打算在香港重演六四屠城的想法絕對不能排除。
讀上「解放西藏」歷史更會心寒猶勝天寒!1950年底中共向西藏展開軍事行動,西藏政府最終與中共展開和談並在1951年5月23日簽訂簡稱《十七條協議》的條約,訂明「西藏實行民族區域自治,維持達賴、班禪喇嘛的地位和管治權力,尊重西藏人民的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西藏地區的涉外事宜,由中央統一管理」。可是1959年初解放軍大舉入侵拉薩進行屠殺,總理周恩來在3月28日宣佈解散原西藏地方政府。中共八年未滿就已對西藏「忍無可忍」,以此觀之是否意味着中共對香港的「不歸順」已超出「容忍」極限,從3月初有大陸網民以這段歷史作基礎發表題為〈建議解散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實行一國一制〉的文章,或可略窺一二。又恰巧近年大陸人民對香港的批評,與非正式史料所述三面紅旗時漢人對西藏的所作所為在本質上又有些類同;中共可會是採取同一手法──煽動群情對港進行攻擊甚至引發真正的衝突以成為軍事入侵的藉口,實在太耐人尋味!佔領中環或許只是增加一個出兵的口實。由此可見中共可能不只是打算重演六四,甚至不惜重演解散西藏政府的一幕。
但諷刺地,對香港最致命的就是《基本法》第十八條所指的「發生動亂或特區政府無法實施有效管治下宣佈實行全國性法律」,成為「在香港重演西藏歷史」的法理依據。可是16年來中共不斷干預香港內部事務,可謂違反《基本法》第二十二條在先,打算對港動刀動槍更見野蠻不堪。其實港人當下只是要求返回《聯合聲明》和《基本法》的正軌,尊重法治制度和香港社會而已,難道對中共而言「守法」真的這麼艱難嗎?還是要注意香港社會的組成即使是「黃皮膚黑頭髮」,手上的可會是加拿大或澳洲護照,鎮壓香港的後果可比八九六四更堪虞!

林鴻達
時事評論員

2013年6月5日 星期三

『六四』算得係乜嘢?

http://thehousenews.com/politics/%E5%85%AD%E5%9B%9B-%E7%AE%97%E5%BE%97%E4%BF%82%E4%B9%9C%E5%98%A2/

六四晚會,我一次都冇去過,一次都冇。因為大學以前,我不看報紙;而大學四年,我不在香港,去咗外國讀書 ─ 這是一句非常政治不正確的話,因為我去的其實是北京清華大學,這麼講只是想逃避接下來的二百幾條「哦,有冇入黨呀?」「咦,使唔使背毛語錄?」之類的問題。
六四是什麼,象徵什麼,我當然有一套答案,而這一套答案正是在我於北京、於北京最紅最專學府的年月裏逐漸成形;我不記得每年六月四日,我在北京都是怎麼過的(應該是在趕/抄期末論文吧),但我所聽到、接觸到與「六四」有關的人和事,倒可以在此與大家分享分享。也許,對被免試入大學吸引的DSE同學仔來說,這些經歷值得引以為戒……我的故事其實不怎麼有趣(而且腦殘到極點),但我所看到的、內地精英學生對六四的取態,則與大家想像的可能不太一樣。
六四在清華大學校園裏,並不是什麼秘密。每年六月初,申請大課室搞活動手續都特別繁複。在校時填各種各樣的表格時,不時會有一欄,問你父母有無涉及「反右、文革、八九等事件」 ─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想,哦,這件事是存在的,不過不叫「六四」,它在官方文件裏叫「八九」,而且,並不是什麼秘而不宣的事情。
「精英都沒了」
劇情關係,我需要透露我的年齡……我是90年的,但同屆裏有很多89年生的同學。十一點鐘,宿舍斷你電,我和舍友也就無事可幹只能躺在床上聊天。有舍友說,當年,正是因為懷著她,所以她媽媽沒有出去。有時說到院系的領導層迂腐無能,對床會說,是啊,你想想,一整代精英都沒了,清洗掉了,只要有過一絲一點支持學運的往績,就留不到今天,可那都是最精英的一群。
第一年在清華過六四,我記得,校內網(翻版facebook,現已更名為人人)的newsfeed,一夜變成聯合國網站 ─ 不只是法德意日等八國聯軍語系,還有拉丁文、古希臘文、梵文……等等語言,搏河蟹管理員一時看不懂。所有番文status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我看著屏幕感慨,擦,這就是在每年千萬人的高考中活下來的尖子的實力嗎?
說到底,翻牆是非常容易的事,加上GFW限網順道限速,大家都翻個牆來讓網快一點,所以,看到「真相」又有多難呢?我以為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知道的,比我還多、比我還詳實,這一點令我大吃一驚。
當然,也有北京同學跟我說過「你知道嗎,我老師告訴我,當時軍隊的槍都是往地上打的!」;也有讀到博士的人跟我講「我記得的版本是,沒有主動開槍鎮壓,但是是在僵持中有士兵開了槍。至今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上級下令的结果……」嗯,總有人不那麼好奇,就如現今香港也有很多人不知道什麼叫「分組點票」一樣嘛。
「政府沒經驗,學生太天真」
其實我那時對六四也沒有什麼認識,但總有一股來自香港的優越感,覺得自己知道的一定比困在GFW裏的內地人多。所以,當一位學術方面厲害得我星星眼崇拜的師兄問我:「那套紀錄片,《天安門》,你看過沒有?」然後鉅細無遺的引述情節發表其對「六四」的看法時,我慚愧得無地自容,更生出要乖乖聽教之感。
猶記得,當時我們兩在人來人往飯堂,在兩兜煎蛋飯前大談六四。把《天安門》的內容給我講了個大概,從各個角度質疑過柴玲後,師兄語重心長的總結說,唉,這件事真是個悲劇,一句話就是「政府沒經驗,學生太天真」。你看外國都是用塑膠子彈來應對學生示威的,偏偏中國就是沒有;當年李鵬都願意跟學生見面了,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一步呀,如果學生願意退一退,像王丹當時不就是叫學生退了嗎?若果當時悲劇沒有發生,改革派能夠改下去,中國現今會是怎樣的局面,真是難以想像呀……對學生極盡同情,對政府也非常憤慨,他說,這是天時地利都不和,無可奈何才發生的悲劇。
我當時(竟然)覺得,嗯,也對,雖然軍隊不該殺人,學生不該死,但這也是沒有辦法才發生的事呢。
這就是我那個年代中學教育培訓出來的腦袋了。
(然後我竟然在facebook裏挑機,在人家分享的《龍應台:誰,不是天安門母親?》下面留言說:「因為大陸禁聲 港台義憤填膺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從中共領導的角度去分析這個問題」。為什麼那位朋友竟然還會理我呢?我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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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上面說的都已經過去了……真是慘不忍睹呀。
對於「六四」,每個香港人都有一個覺醒的瞬間,我的是哪一刻?就是某日看到youtube裏一段video的一句話:
所以當共產黨真正開槍嘅時候,我哋係幾咁震驚、幾咁幼稚;真正開槍嘅時候,我哋係幾咁震驚,原來共產黨係冇催淚彈架、係連水龍頭都冇……咁佢哋火燭點辦呢?
說出來也不好意思……總之,就是這麼一句話,什麼「逼不得已」、「無可奈何」全都煙消雲散,這世界那裏有人是「逼不得已」殺人的呢?一旦覺醒,就不會回頭,何況我從那時起養成了上高登的習慣,漸漸懂得拆解五毛類的言辭。
在此以後,我看我身邊的同學,總好像隔了一層;「六四」好像某種分野,某種門檻,一旦跨過,與過去的渾沌就勢成水火,有了絕不妥協的底線;也從那一刻起,我開始以旁觀者的眼光去「審視」我的同學。簡而言之,內地很多人都認同六四是悲劇、殺人是錯,但若果以非黑即白的態度來看事情,你就流於偏激了。
聽過入讀香港大學的內地生回來分享說,在六四這件事上,他在香港學到這一點:在香港呢,「六四」這件事根本非黑即白,不容許討論、不容許質疑,一定要歸邊,「內地不擁護共產黨就不能大聲說話,香港不要求平反六四就不能大聲說話,這豈不是荒謬麼?」
慢慢的,我還看到另一層現象。
「哈哈哈哈哈!」
在這裏扯一個跟六四無關的事件。有一位同學,媽媽是位傳染病醫生;有天我跟她聊起中港差異,我用譚作人來做例子,說一個為豆腐渣死難學生發聲的人要被判監,多麼無理呀!她沒有聽說過譚作人,但她聽我說完譚的故事後,淡淡的說,呵呵,這樣呀,我媽媽一個同事,當年是首先向外界披露非典(SARS)情況的,他現在還被軟禁著呢。呵呵。
六四死了多少人來著?我還聽說胡錦濤當年守新疆的時候殺了70萬人呢。
後來iPad流行的時候,清華的高富帥們當然先玩為快。一個同學拿出iPad就跟旁邊的人講,你看你看,這個GFW管不住,我在協和醫院的時候玩GPS定位,看看「附近地標」蹦出來什麼?danker曼!哈哈哈哈哈!
旁邊的同學一看,也像看到爆走漫畫一樣的反應,哈哈哈哈哈,二逼呀,哈哈哈哈哈!我沒聽清他們說什麼,湊過去一看:原來是王維林擋坦克的照片,名稱是tank man……
有一次,我在youtube上翻,看到TVB的一段報道,說清華學生是迎著坦克斷後的一群:
侯德健等幾個人都在靜坐絕食,他們出面跟部隊商量學生撤走,那個時候答應學生撤走,但是學生還沒有撤走,最後是清華大學斷後,還未走,坦克車就開過來就壓,清華十一個學生就手挽手去擋那坦克,這坦克不管,就壓過去……
我很難把這群手拉手斷後迎向坦克的學生,跟現在那些看到tankman覺得是笑點的學生連繫起來。與一位師兄談起這件事,我說,當日是清華斷的後,你知道麼?他一句「是嗎?」後,說出以下這些話:「呵呵,清華人就是這麼傻B,永遠是北大人胡思亂想一通,然後清華人迎頭趕上去行動,真是笨死了。」
這句話,瞬間就把我那份因這段報道從零燃起的、以清華為榮之感吹熄。為公義而獻身,換來的不過是師弟的一句「傻」,他們可會後悔?
「都充滿了幸福感呢」
曾問過一個品學兼優,樣貌美家底厚的黨員同學:這邊黨是非常自然的存在,但在香港,仍有人喊著「天滅中共」,你怎麼看?在夏夜的微風裏,她沉默了半响,微笑著對我說:很多事情,我不清楚,但就我自己而言,我和我身邊的人,都充滿了幸福感呢。
隔著深圳河看大陸,看到的或許是顛倒是非、盲目愛國、五毛橫行,但這些都未必是真相;千萬人努力打擦邊球,掙扎著發出一堆最終還是會被刪除的微博,那也是假象;我在清華園子裏看見的真相,要較網絡的亂局更可悲。
我也與這些同學一起通頂、一起縱情、一起燃燒青春;但心內永遠隔了一層。因為那條「殺人者終必覆滅」的底線,我選擇把自己的世界割裂開,與他們相交,但始終有另一個ego,保存一份黑白對錯;而我的內地同學們,則選擇永遠身陷在如北京霧霾般朦朧混沌的灰色裏 ─ 是「選擇」。比我聰明得多的這些13億人中的精英,哈佛耶魯offer與獎學金信手拈來,卻不願意去細想這件事的對錯;只要不去想,他們就不用與自己所在的世界割裂了。
畢竟,二十多年前春夏之交的一個無可奈何的意外,算係咩呢?引以為戒,別像師兄們那麼傻就是了。09年北京鬧茉莉花的時候,輔導員師兄特意跟我們全班說,不要衝動,想想家裏的父母,想想自己的前途;這不就是廿多年前,那些老師挽留離校去廣場的學生的話?這不是多餘麼,現在的學生連踏出自己comfort zone的意思都沒有。

是否我太死蠢

http://manincentral.blogspot.hk/2013/06/blog-post.html

我喜歡呢篇文章。原因除咗係內容之外,還因為作者,係一個響一九八九年時仲未出世既年輕人。

文章裡面提到那個「政府冇經驗,學生太天真」既講法。近年,類似既講法響網上睇過好多次。但比較震撼既一次,係一個朋友既兒子同我講既。對此,佢理直氣壯地拋出「因為政府冇防暴經驗,又冇橡膠子彈、胡椒噴霧…所以逼於無奈只能夠用真槍實彈。政府只係出於無奈,錯在班學生逼人太甚。」

朋友既兒子,講呢番話既時候,讀緊中二。佢話,呢啲都係學校嘅老師講的,所以應該唔會錯。我係個銅臭既商人,對政治其實一向係非常冷感的。早前我忽然關心起有關國民教育既議題,朋友兒子當日既說話,係其中一個「導火線」。

我問朋友既兒子:「你咁大個仔,有冇試過激嬲爸爸,搞到爸爸要體罰你?」

朋友既兒子說:「好似都有試過,咁大個人試過兩、三次啦。」

「你爸爸用乜嘢打你呀?」我問。

「雞毛掃囉!」朋友的兒子說。

「咁如果你激嬲咗爸爸,爸爸要體罰你…」我說:「屋企又冇雞毛掃,只係得一支捧球棍響度,你估你爸爸會唔會用碌棍嚟打你?」

「梗係唔會啦,捧球棍會打死人架喎!」

「咁其實你明唔明我講乜嘢?」

我有時覺得,有好多嘢,其實係好簡單既邏輯。八九年既時候,我睇過一些電視既畫面,你可能話,我先至係死蠢,因為果啲電視畫面都係假既,係外國勢力「虛構」出來的。近年所聽過既一啲刻意標榜所謂「中立」、「理性」(理性呢個詞語,唉,我查實覺得已經俾有心人騎劫到越黎越接近眨義…)既立場同睇法,我就係冇辦法聽得入耳。原因係,佢地當中既邏輯,總係「聽落」好似有點道理,但稍為用心一諗,佢地既邏輯總係會徹底違背我所認知既「常理」。

我唔知我既仔女,當長大到十來歲既時候,佢會響學校接收到啲點樣既「知識」。佢地要培養出足夠既分析能力,按邏輯同常理去判斷,所收到既知識到底孰真孰假,其實先至係最讓人擔心既一環。

至於我嘛,可能都係有點死蠢,對於那些所謂「中立理性」既講法,至今,還是未能接受。

2013年6月2日 星期日

時局大易 重估價值

時局大易 重估價值 (無待堂博客 盧斯達) - 20130530 - 蘋果日報
http://hk.apple.nextmedia.com/news/art/20130530/18277276

吳志森先生堅信愛國無罪,所以他向「本土派」大興問罪,質問反支聯會的人為甚麼今天才來反對「愛國」二字?這種邏輯,似曾相識。當香港人要爭取民主自由的時候,像清朝穿越到現代的愛國人士就會說:「英國佬那個時候又不見你們爭取民主?怎麽回歸之後才高唱入雲啊?」

明白人當然知道,97前也有零星民主呼聲;多年來對支聯會的不滿一直都有,只不過今年特別響。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是因為政局大易、世界大變,自然有價值重估的風潮。人心思變,浩浩蕩蕩,阻得到、罵得到?

以往港人愛國、將所有精神放在六四,是正常和無傷大雅的。因為97前香港的大局有英國人籌謀。大政既然有人代勞,英國在中國(香港將來的主權國)節制之下,也不會亂來。故香港人有條件、有空閒,去專心埋頭埋腦在這種一年一度的家家酒愛國興趣。九十年代的六四集會依然承載了一連串主觀期盼:「平反六四──中國政改──中國民主──香港民主」,我們以為這是解救自己的唯一道路。

比起以往遙相對望,今日我們從更埋身的接觸,發現中國的問題絕不只六四是否平反、政府是否民主——原來這個地方連平民都已經爛到骨子裏。她「先富起來」的子民,不是衣食足而知榮辱,而是更加掠奪成性,在國內國外都是公害。中國在權貴資本主義發展30年之後,上下皆腐,絕不會處置了六四問題就突然變好,更不要說如何解救香港。所以悼念只可能是為人道、為生命淪喪於國家暴力,斷不可為愛國

相反,支聯會每年都是借六四來販賣愛國主義,繼續綑綁香港人全部的政治關注和精力。今年更開宗名義要你愛國,令港人和下一代中毒,苦戀一個會毀滅自身的他者。英國走了,中國來了,所以我們不得不覺醒。就像許多人97後才知道民主重要,才知道要自己爭取,沒分別。杯葛支聯會,解放香港人的愛國心結。悼念是可以做的,我們自己做。既然支聯會拒絕放下愛國主義,我們就不參加。在香港即將被中國同化瓦解的時候,還講愛國、宣揚要擁抱支聯會至死的,才是歪理。

法國大革命之後,歐洲大國恐防民族建國的思潮散播,危害她們這些多民族帝國,所以挖空心思在各地扶植保守政府,嚴防民族及民主革命。這段體制,後世稱為「要將指針往回撥」,要將世界帶回1789年之前。泛民主派羅織很多「本土派」的罪名,也是為了將指針撥回他們靠道德形象從政的靜好歲月。找個人、找一派來打,很方便。早前「本土派」是盲目排外的法西斯希特拉,近來《明報》則寫道:「有『本土派』成員發起杯葛燭光集會,呼籲港人『忘記六四』」。嘩好大的帽子無中生有,之後有人說地球升溫、小行星撞地球是由於本土派,我也不會出奇。

香港對中國沒有責任和虧欠,不須還愛國債,我反對悼念六四和愛國主義的綑綁套餐,因此我杯葛支聯會六四集會。很多人亂講愛國可以不愛黨、又刻意混淆「支聯會集會」和六四事件。彷彿不去支聯會活動,就是否定六四事件、就是親共、就是良心被狗吃了……對不起,不要把自己當成香港人的摩西,「六四」也不是被支聯會註冊了。市民不去聯會集會,不是放下六四,反而是遠離愛國主義,還原六四的意義真貌。

至於「紐倫堡」地獄床位,吳先生不用擔心。說不定中國政府將來會先賜你勳章,表揚你壓抑本土意識的愛國情操,可鏤在家中,和香港完全大陸化之後的風光互相輝映。香港的愛國人士,到時功德圓滿,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