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0日 星期一

不自願無償加班會怎樣?


碼頭工潮引發「自願」加班的爭議,令人關心「自願」一詞的真正含意。關於這種充滿不公義的所謂「自願」,已有不少評論員撰文反駁。然而,在諸多評論中,卻鮮見觸及問題的另一面:「不自願無償加班會怎樣?」這方面我有一點經驗分享。

我十年前所任職的公司,與香港大多數公司一樣,實施無償加班。每天下午六時正的下班時間,大多數人都不敢離開。我最初六時半離開,老細當然知道,但不作聲,只是平日的面口不好看,語氣不好聽。這時,一些自命「勤力」的奴才,就經常向我說「咁早走呀」、「星期六日又有假放囉」一類的說話。說到尾,是這些奴才不敢下班,就向敢於維護自己合理勞動權益的人作側面攻擊。及後,我一於「一到六點就走」,懶理奴才說是非。這時,真正的壓力來了。
老細見我準時走,就不斷加大我的工作量,令我負責的範疇比其他人多,以至有「冇人做就係我做」的說法。老細曾說過一句:「你到時會好慘烈。」意即在巨量工作前,還能不「自願」無償加班嗎?能!我一方面堅持對工作來者不拒,一方面堅持除非情況特殊,否則一定六時正下班。同時,用一套真正有效率的方法消化工作,包括窮追老細,迫他準時「交貨」。當所有工作完成後,老細和其他人都無法說三道四。

我再進一步,在工作最緊張的一天,即老細認為所有人應通宵無償加班的日子,我就向下屬下死命令(我平日從不向他們下死命令,因為人是平等的):「你們一定要六時正走,有問題,是我的。今天我會第一個踏出公司門口。」他們知道我為他們着想,也就用比我更有效率的方式提早完成工作。結果就是「冇人有聲出」。今天,我仍然要向這些協助我工作的前下屬說聲「謝謝」。
老細一方面高興,因為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工作效率可以是這樣的,成本是可以大大縮減的。一方面他不高興,因為不想看到其他人「不自願」無償加班。所以,我的工資較同職位的人低,人手配置也較少。老細從來不會說炒我,因為我沒有家庭經濟壓力,失去那份工、失去一點工資,對我也沒有甚麼損失,他喜歡的,可以多請幾個人做我的工作,多花幾倍工資而已,公司不會因而倒閉。

要用我的方法和條件,才能較為有效地反抗無償加班的剝削,實在是香港打工仔的悲歌。無償加班根本是強搶打工仔的青春和勞動力,是明目張膽的無良強盜行為,可恨的是這已成職埸風氣。要改變,就得一起行動──夠鐘,一齊走出辦公室,看老細炒得了誰!

2013年5月16日 星期四

中門大開:香港大敗局


梁文道最近寫了篇叫「羅馬.長安.香港」,他慨嘆香港正如歷史上的盛世名城,正在陷落而不自知,「香港的神話也只維持了30年,在它終將破滅的前夕,樂不思蜀的市民猶在港岸圍着一隻巨大的黃鴨拍照。」文章發表後,連黃鴨也洩了氣,傾倒在維港。
香港這盤棋敗局已成,由當日幼稚港人支持梁振英,認為他可以帶來變革,可以解決地產霸權、房屋供應,那一刻開始已鑄成了。在所謂中產傳媒的協作下,梁運用負面策略打死唐英年,唐在知道被北京放棄後,奮力一擊,指出梁做特首,香港要付上之政治代價,那一刻,香港人仍當笑片睇,以為老夫子同秦先生小學雞互窒互寸而已!香港民意支持一個深紅特首,而在基本法下,特首權力不受任何制約,包括中央。而梁令原有政治權威及秩序瓦解,加速了敗局出現。

三大成因招致

梁當選後,本地民間社會才開始醒過來,加上他口舌便給,隨口噏當秘笈,令僭建醜聞鬧大,自掘陷阱,變成弱勢政府。一個政治及行政能力均嚴重落後的少數派政府,無力亦無能作領導,是為大敗局第一個成因,政治權威瓦解,小事化大,大事變危機。以碼頭工潮為例,最令人心痛地方並非HIT管理層面孔,而係變成西環與李卓人角力,特區建制力量,即政府與李氏集團靠邊站變花生友。弱勢政府乜都做唔到,一國兩制實際上已消失,現時政局係靠北京運用自己政治能量撐住。
第二個成因係中港之間一套政治秩序瓦解,而新一套又無從建立。起初大家以為梁振英叫李剛做爸爸,但忽然中聯辦換馬,西環與梁振英也拳來拳往,梁當然唔會承認自己弱勢,加上內地自薄熙來案後,派系角力不絕,至今未結束,港澳工作暫時放下,究竟目前港澳事務邊個話事,大家都摸唔清。
過去江澤民年代相對簡單清楚,由曾慶紅、廖暉一條鞭落。從保釣號出航開啟中日火併,到近期限奶令爭議,均顯示梁振英與北京之間欠溝通,甚或刻意不作事前溝通。梁出身共產黨自己友陣營,佢咁做一定有其他政治原因,有人猜測係涉及內地派系角力。
第三個成因係本土社會層面建制勢力合作瓦解,過去為對付泛民團結在一起的利益集團,因梁當選而分裂,本來梁振英首要工作係統合建制力量,但佢反其道而行,奉行梁粉主義,重用及安插自己友,意圖建立真正「梁黨」,控制重要委員會及法定機構,結果建制之間裂隙更大。
低調通緝陳玉峰、湯顯明涉貪腐,只不過是大敗局冰山一角。

添馬男 

2013年5月10日 星期五

「香港是我們的!」

高慧然

一個名叫Janet的讀者在閱讀我的文章《看港聞版會爆血管》後分享了一則她在擔任人口普查統計員時的經歷,當日她去到東涌一個公屋單位,客氣地要求屋主夫婦幫忙提供資料,「以期讓以後的政策可以制定得更好。」來港不滿7年的屋主老婆不客氣地反問,「政府沒有幫助我,我為甚麼要幫政府?」看留言,又爆一次血管!


香港本來就是個移民城巿,可是,不得不承認,九七後移民來香港的強國人,心態跟舊時的大陸移民很不一樣,他們抱着「香港是我們的」大爺心態,大安旨意來洗劫香港的財富、福利、文明、制度。別說這些已經擁有香港身份證的人,就連那些來香港自由行都沒有資格的大陸五毛黨也常在網絡叫囂:「香港是我們的!香港人不滿意,人他媽的滾,地留下!」
別再跟我說甚麼人民是無辜的,惡黨與刁民根本是連體嬰,有甚麼樣的人民有甚麼樣的政黨。一個國家,政府可以強搶農地、強拆房屋,而民眾思維如出一轍,叫香港人滾蛋,把財富和土地留下。


本以為用「蝗蟲」形容強國人已經夠毒舌,原來不是。它們連蝗蟲都不如,它們是地球的災難,侵蝕所有文明世界的文明體系、價值體系。它們是極速分裂的癌細胞。對待癌細胞,你是包容它,任它在體內擴散,還是用手術切除它,再用化療法對它趕盡殺絕?